土崖的绿化(游宝丰山(寺))

2024-04-18 10:01:35

2021年12月4日,阴历冬月初一。天空放晴,艳阳高照,雾霾很重,何不遁入北山登正月初三时没抵达的宝峰寺看看。在家吃过早餐,带上有关装备和工具,说走就走。

12点左右,三停两转的终于到达曹村焦家坡的太白山山麓两户农户门前驻车,门前坐着两老人晒太阳,拉家常,是老俩口子,老汉叔说是他俩儿子家。这里应该是焦家坡村和周家坡村界畔吧。

老汉叔问我“干啥?”

我笑着回答周末莫事杠杠腿,坐在办公室都生锈了,从你这儿能爬山去看宝峰寺吗?

“啊?这山有啥爬的!陡的!荒山了,好多年都没见人爬上去了。你去过白庙没?咱俩,你拉着我到白庙逛逛去,去白庙吃好吃的就回来了。”老汉叔耳背,说话发音不太准,孤独中显得有点啰嗦,他老伴耳聪目明,时不时给我俩“翻译”或转述一下,挺好。

“你要上宝峰寺,开车从采石场那边就开上山了。”

不了,我就是为了锻炼一下,是不是从你儿屋子西边那个道道上?

“嗯。”

谢谢你们。我走了。实际上从他家往东走一二百米有条上山大路,很好走,是我后来下山时走过发现的。

刚拐过屋子上坡,但见道两旁彩钢棚下架上挂满柿饼,每家架子上都有人在下架柿饼准备捂软出霜。

丰收的甜蜜挂满棚架。每年霜降后到富平县北山底下从庄里市到底店镇沿途彩钢棚下都是刚削好的挂成一串串的“鲜红灯笼”果,极具观赏和拍照价值。

走近一看,有个别挂着的柿饼已渗出了霜,所谓霜就是柿子削去外皮后里面的果糖渗出结晶的产物,在低温条件下凝结成的果糖细小颗粒物。今年雨水多,柿子没成,欠收了,这也就是常说的小年吧。

我想吃一个多钱?“今年贵,得5元。”尝了一个挂霜不错的,味道还可以。欲给在地上摘柿饼的老汉转钱,女主家在架子上忙喊“给我手机发!”这场景把我和他俩都逗笑了,我打趣着调侃了一番,给主家转过钱。问道上山。

山麓是台塬小径,走走看看,地里小点的是花椒树、再大点的是柿子树、黑幽幽孤零零的高大树木是古杏树。

看样子这里农家改植树种时间也就三五年吧。盖因杏熟时间集中,又卖不上价;近年来柿饼价格一路攀升,花椒也是越卖越贵,二者储存得当一年都行。看来,市场经济的杠杆作用无处不在发力!

横穿一块地到东边有宽一点的路,窜到最上地埂,穿过新栽的小柏树林,荒山上越来越难觅野径,只能自己边观察边漫行,常入绝境,硬穿荆棘丛生、危崖巉巉之地艰难无畏攀登着。人生何尝不是如此!

13点30分左右登到太白山半山腰一个开阔平坦的平台上,放眼望去,北山“满目疮痍”,令人心碎。

回看来时的路,竟不识踪迹。

14点时行走在太白山巅下右侧“山道”,从太白山和宝丰山之间的山垭穿行是往返主道,布满荆棘的主道默默告诉我:人类的残酷。上到垭口之上,今年雨水丰沛,山上野草高大茂密,齐腰深的枯草把野径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无迹可寻,只能贸然硬闯了。

14点43分抵达目的地——宝丰山巅的宝峰禅寺山门前。寺院建在宝丰山巅南麓,山顶到处都是刺槐小树林,没树的地方野草茂密,枯草及腰。看来此处不缺水。

山门两石柱看似重新垒高,中悬铁皮黑底烫金“宝峰禅寺”匾额。就地取材的石灰石垒砌的双层院墙倒塌严重,但仍有一人高的底部残存,满目残垣断壁、石件乱弃、东倒西陈、令人观寺院遗迹唏嘘不已。穿过寺院院子,院子东北角券有双孔石窑,

窑门上贴有文字的纸张,告诉来者勿动寺院财物,否则会遭佛法报应,落款是寺院僧人释忠德,东门落款是支忠德。窑前凌乱摆放着菜刀、水桶和小案板等。窑前西南角搭有仅一人高的窝棚,似厨房样。

有三件古寺石雕和砖雕残片,细细端详了一番三个残件,浮想着宝峰禅寺昔日的辉煌场景。

如今,宝峰寺周围散落着大量石碑,有金明昌四年(1193年)立的《宝峰禅院碑记》,明嘉靖五年(1526年)立的《重修宝峰寺记碑》,清顺治十二年(1655年)立的《宝峰寺佛祖观音灯会碑记》,清乾隆四年(1739年)秀才支煌撰书的《重修宝峰寺碑记》等石刻,这些石刻对于今后宝峰寺的保护及重建都具有极为重要的史料价值,应该妥善保管。物事两非,兴废皆有法则,非你我独臂阻之,苦笑着摇头折出。

翻身上得窑背,视野极其开阔:重度雾霾里天地有界限,上蔚蓝下浑然,

东南望金翁山和山巅寺院、虎头山、太白山清晰可见;水泥厂和尚书水库依稀可探;南观老君岭和西望月窟山均被小树林遮掩了。

俯视寺院尽收眼底。由是感之: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上清下混沌,欲辨已忘言。

据曹村镇马少杰前辈《话说宝峰寺》一文介绍,宝峰寺位于月窟山巅,建于石砌的高台之上,有前殿(大殿)、后殿、北庵、焚香阁、左右回廊以及三十来间厢房等建筑,北面立有大量石碑及四方形宝塔,中间是约两亩大的院子和戏楼。

过去每到农历六月十九日庙会日,远近的善男信女不怕山高路险就会到此烧香拜佛祈求平安,民间的皮影、自乐班你方唱罢我方登场,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寺庙门前原来立有古朴的石牌坊和二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古槐;右手山坳山坡地依靠老泉水浇灌,则是种植着小麦、玉米、谷子以及土豆等农作物,供养着庙里的出家人。庙被古柏、榆树、杏林以及老柿树等高大乔木掩映,浓荫蔽日,香烟袅袅,空谷幽兰,美不胜收。在宝峰寺大殿东廊的山墙上,刻有清代富平县令乔履信题写的《锦屏风光》长诗,囊括了宝峰寺周围的主要美景及轶闻趣事。诗云:

宝峰胜景六月中,风光四时迵不同。

奇花野草拦路径,鸟飞蝶舞满天空。

凤楼高耸穿云影,灵湫如镜逼月明。

东望相接老君岭,盘陀青牛卧势雄。

西指桥囗龙涎水,点滴不断响叮咚。

南瞻莲朵分明显,北听锦鸡似犹鸣。

石洞书声由来久,唐代辇道宝石通。

石抱古柏迹犹在,五龙玉泉水澄清。

凤凰山前龙戏凤,铁索岭下虎抱龙。

金龟翘首朝玉带,石仙含笑辩渭泾。

山前若绕一泊水,堪与庐山相比隆。

古人似乎能掐会算,竟然展望宝峰寺前的渭北旱原会出现哗哗流淌的东干渠,碧波荡漾的尚书水库,的确不简单。

佛门净地,也不可能与世完全隔绝,同样也会危机四伏,暗藏杀机。民国初年, 社会 动乱,土匪横行,耀县人焦彦芳聚众在宝峰寺占山为王,抢劫曹村,白庙,雷村等附近村镇,杀人越货,拉丁抢粮,为害一方。民国三年(1914年)四月,该股土匪一举被民团围剿,也算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下窑背顺路西行,院墙外西侧沿山坳边际出现一人工整修的简易便道,北行200余米有一三米乘两米见方的清澈泉水池,

池边小枣树上挂一硬纸牌,上书“寺庙饮用水,请不要入内”。寻声转身望山坳对面,月窟山已荡然无存,今却比它东边的小山包低了不下百米,原来可是高出其上百米的山头,成了万余平方米的大平台,平台上几道车辙印清晰可辨,但闻钻锤击石声不绝于耳,装载机隆隆轰鸣着,重型装载车往来穿梭着,一派大生产的忙碌场景。

面对此情此景,我只能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再前行,应该是去山北坳里的白庙乡程卢村的山道吧。有次去程卢村,一翻过山梁进沟口,满眼高大粗壮的乔木遍沟道,令我们很吃惊;顺阳河源头之一就是从此处的沟岔里流出北山口红河村汇入源于赵老峪的主河道,泉眼还有好几处,被当地人做了生活取水的水源地,独特地地理位置使得这里的花椒和核桃等农作物成了无公害产品;有个石抱柏景点:河道上有一块天然巨石,上面生长着一棵粗壮高大的古柏树。

实为当地一景。这里的民风感觉很淳朴、自然、和谐,恍若世外桃源般。我们按村里人指引去看村后河道上的一口泉井,过一村民门前时,见其在沟沿上栽了好多长势喜人的艾草;返程再过时女主人回屋拿出自家剪刀非得叫我们一人采挖些带走。哦,马上要过端午节了!

入冬,草木枯黄,寒气逼人,锦屏山是条金龙,人们应该时刻保护。无限感慨与谁说!?遂折身南返,坐在山门前石件上吃点喝点。

再次面对残垣废墟,拾得前人话宝峰寺,且做美好回味: 宝峰寺传说

宝峰胜景冠金屏,禅寺千年览纵横。

后羿搭弓神鸟落,嫦娥奔月玉盘升。

洞中学女书声朗,沟畔石仙唤弟兄。

灵动金蟾何处觅?青牛食草饮山风。

下山坳顺着小山包北侧探寻往周家坡方向山道,却访得老泉处,

在山坳里见一独间石屋--“观音宝殿”,搜地理位置标注老泉处。

道旁几颗酸枣,遍地荒草,石屋门挂着茄子。

站在观音宝殿前,观察后发现再前行去左拐往周家坡的山道已被采石场挖断,右拐将与去程卢村道汇合。遂返程顺小山包东侧南行,沿采石场开山断崖边走到采石场放置的巨型白色水箱南边,来到枯草及腰的老君岭南崖边--觅青牛。传说宝峰寺南面数百米远的"老君岭"上卧有一只天然青石牛,合腿仰卧,双目有神,惟妙惟肖。相传老子当年骑牛西出函谷关到此处讲学,竟然引来五只凤凰每天翩翩起舞于南面的峭壁之上。人们为了纪念老子,就将南峰(老君岭)称作凤凰峰,峰上建的五间房子便叫作"凤凰楼",俗称"五间楼"。临崖建楼,半悬于空,铁链固定,栈道相连,很有华山天险的意境,胆小者断不敢入。

老子是否来过锦屏山,到过宝峰寺, 历史 上既没人记载,也没有人能够证明。然而唐代大诗人贾岛来过,留下"落日寒山磬,多年坏衲衣"的诗句;明末清初大思想家顾炎武也的确来过,并题《楼观》诗一首。诗曰:

颇得玄元意,西来欲化胡。

青牛秋草没,日暮独踌躇。

仙人独爱此地,或许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神奇魅力。然而,人杰地灵,文化底蕴深厚,民风淳朴恐怕才是吸引各方高人隐士慕名前来的真正原因吧。

五间楼内原有老子坐像,像后有叮咚作响的山泉一眼,但却从不打湿地面,甚是人间奇绝。然而自从五间楼被毁之后,凤凰泉转瞬消失,不见了踪影。今天人们都知晓富平有个"金粟山",有个鸿雁姑姑,却极少有人耳闻千年名刹"宝峰寺",真是世事无常啊。

五间楼东侧,有一块完整的巨石,无土无缝,中间竟然生长着一棵盘虬古柏,树身扭曲,树皮盘旋,人称"石抱古柏",这一景观清初毁于大火,直到解放初期遗迹尚存。

沉浸在往日思绪中,正在崖边往东走,本欲再寻去周家坡的那条野径,突然,在枯草和崖边小树林结合部的草丛里“扑棱棱……嘎~嘎~嘎~”飞出一只野公鸡,飘向悬崖下,在此定神一观,还得绕行至宝丰山东坡,原路返回。又窜到垭口下,几只鹊鸦翩翩飞翔着,时而盘旋鸣叫着,给荒凉寂寂的山野平添了一丝生机。

到太白山顶南侧基本是沿山脊而下,这里的天然石台阶一阶阶地相对落差太大了,由此得不停地在一米左右的岩崖上往下跳,回来腿疼了两三天才好,这是后话不做累述。

刚下到果园上口,但见夕阳金黄一轮,下脸刚贴到周家坡上月窟山的山岭上,好迷人的夕阳风光,我赶紧往前小跑,找了山坡上一株高大形好的古杏树作衬托,转身进地时在急坡且密布小石子的地方摔了一个四仰八叉,赶紧翻身起来,顾不上拍土就照了一张自己心仪的美图。

拍打着粘在身上的厚土,抬头看见地畔土崖上一丛酸枣树,

有一株长得比较粗壮的酸枣树,今天带着的“作案工具”—手锯和花剪派上了用场,准备回家叫人做个擀面杖。

家里有个我20年前做的核桃木擀面杖已裂了、变了形,很不好用。

顺着大路,不到17点半我就来到了车前,放好东西,用车上毛巾拍打过全身灰尘,拧开农户门前水龙头洗过手和脸,正拿毛巾搽脸,老俩口出来问我上去没?一个舀瓢凉水,一个端着电壶分头走向自家洗脸盆前走,要给我倒洗脸水,我赶忙憨笑着一再解释说:不用、真不用了。我已经洗过了,谢过二老。我打开给他俩看,老俩口脸上同时绽放着笑容、露出羡慕的神情对笑着说“咱们都没上去过!”

“明年5月过来吃杏,我这杏好吃得很!”老汉叔临别前一再叮嘱我。

回到曹村镇上,

吃了一碗现包饺子,然后开车拐进镇南巷子里去买了米醋和入口即化的琼锅糖。

土特产堆满屋,全是甜蜜氛围。

老板带我去看他家刚熬好出锅的几坨麦芽糖,白个生生,成就年的味道。

载着收获和甜蜜,乐滋滋地回到了家。

冲完澡,整理今日时再次看到宝峰禅寺的苍凉和月窟山的毁尸灭迹场景,倍感伤感而气愤。遂作:游锦屏山随感

宝丰山巅宝峰寺,残垣断壁乱石弃。

月窟山事无迹寻,谁为铜臭改地理?

在此,我也有必要给大家再唠叨几句锦屏山的锦绣辉煌昨天。

锦屏列翠、玉带环流、杏林晴眺、灵湫夜月、南湖烟雨、五陵秋色、美原仙迹、石洞书声,乃富平昔日八景。一个地方竟然汇聚了富平三大美景,即锦屏列翠、灵湫夜月、石洞书声,的确令人亢奋,这个地方就是月窟山,位于曹村镇西北方向,因其山势嵯峨险峻,状如月牙,又多石窟而得名。这也是富平北山里造水泥的上好原料地,引得无数垂涎此地的人欲采之。

月窟山海拔1251米,与西边的将军山,东边的太白山和金瓮山呈扇形排列,形成锦屏山的脊梁。它高耸于黄土台原之上,屹立于天地之间,风景优美,古迹遍布,神话传说众多,是历代文人雅士登高望远,赋诗作画的绝佳去处。

过去沿山一带松柏参天,草茂林密,生机盎然,宛若一道绿色屏障矗立于富平县城北面。春季万物复苏,鲜花绽放;夏季山杏金黄,神清气爽;秋季天高云淡,家家房前屋后柿树上挂满红灯笼;冬季银装素裹,宛如披着婚纱的新娘。作为皇家风水宝地,唐朝五位皇帝先后选址其处做百年后之安身地。难怪“锦屏列翠”占据富平八景之首,原来它是一幅天造的江山胜景画卷。

名山大川往往少不了道观寺院,道僧香火。月窟山也不例外。月窟山在北魏时期就建有寺庙,距今已有1500多年 历史 ,为渭北佛教圣地。据康熙四年"重修宝峰寺碑记"记载,宝峰寺建于唐天宝五年,为"崇圣寺"中院;五代时因战火荒废。金世宗?大定(1161年-1190年)及金章宗?明昌(1190年-1196年)年间重修,此后屡有修葺,一直持续到民国。至于"崇圣寺"为何改名"宝峰寺",或许与山上唐朝修建的佛塔有关,只可惜这一千年古迹早已不见了踪影。

风扫石径,云封山门。 历史 的辉煌无情湮没在岁月的云烟里,慢慢消失在尘封的记忆里。否极泰来,一切随缘。望着山下年年岁岁柿柿红的马家坡,车水马龙的博物馆,相信终有一天,东边挖断的铁索岭会架起一道美丽的彩虹,游人会在玩过唐丰陵之后信步登上太白山,与太上老君谈古论道,感受玄之又玄的高远;攀上西边的宝峰寺,听凤凰长鸣,观灵湫夜月,探石洞仙女……可惜,许多东西都成了 历史 不复遗存,不由得令人扼腕叹息。

(一)夜来风雨声,酷热亦难当,恍惚中在高墙上被人追逐,爬高上低,攀木缘梁,飘忽不定,身轻如燕,从黄土坡飞跳到旁边的杨树上,树干慢悠悠地斜下去快挨到地面人再跳下去,而杨树又慢悠悠地晃回去直立了。

怎么是黄土坡?城墙不都是砖石砌的么?渐渐浮起一个古老的印象,关于三四十年前的印象应该也是很古老了。那一段经常跑过爬过的城墙,好像真的是黄土的,上面长满了酸枣棵子,在摘酸枣的时候,还不知道被刺儿扎了多少次手,树枝挂破了几回破衣裳呢。不过又想起,学校马路对面那一段城墙好像是有砖有石头也有土的,还是实地去看看吧。

若干年的大拆大建,早已破坏了记忆里的道路、街道和流水,只好沿着记忆中过去的道路去找。以前古城四围都是城墙和护城河,但是绝大部分都已经拆毁了,老动物园早已经搬迁,改成了历史文化公园,围墙和栏杆变成了小树林和绿化带。天儿下着小雨,没有什么游人。

转过街角建筑看见远处有一堵城墙,南北走向,灰扑扑的砖色,走近了看到墙基是条石砌的,墙不高,三四米吧,往上看墙顶上都是杂树。看这城墙也看不出年纪,感觉像新修的,使劲想了半天,也不记得当年在这里玩儿过,沿着墙根儿往北走。没多远迎面而来一堵红砖墙,背后是一幢五六层的老单元楼。仿古城墙上有个牌子“墙土松动,严禁攀爬”,红砖墙却敞开几个小豁口,仿佛在向你招手,快来快来,从这儿往上爬!

果然很轻易就爬上去了,顶上几乎都是黄土,新砍伐留下的树根,南边挨东墙外缘儿有些墁地的条石和青砖,没有看到砂浆,更没有水泥,很古老的样子。这确实是古老的城墙垛体,大约剩下三米多宽,西侧是直立而下的土壁,没有包砖,可以看出夯土的印迹,常年的风吹雨淋,致使土墙斑驳,横沟竖纹,似诉说着满目疮痍一腔怨恨,只有靠近残体顶部的位置,一条条翠黄苔藓,延续着数百千年的生命力。

(二)走远一些想明白了,这一段儿不是当年我们爬过的城墙,看这位置当年应该是老虎笼子和狗熊棚子背靠着的地方,小孩儿们根本走不到这里。那时我们主要玩的地段,应该是制鞋厂那里。最西边是土城墙,墙根底下是厂房和宿舍,再往东是小桥和护城河,再往东是一条南北马路,再往东就是黄家园村里的菜地了……

站在城墙顶上看,西边也是菜地,那是北长街的居民种的,好像有黄瓜茄子西红柿吧,对了,最多的是蒜薹,一大片一大片的黄绿色蒜苗杆儿,个个带个细长的红尖儿,很是耀眼。那时候放了学,几个人总是穿过菜地里的田埂,在土墙上疯跑。土墙高低不平,高的地方得有十几米高五六米宽吧,那时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害怕,现在可不行了,太危险啦。

那个时候,城墙还是挺显眼的,断断续续围城一圈,但是印象中没有了城门,大部分都是一段段高高低低的土崖子,我熟悉的地段一般是从北长街口往东,有没有城门楼子不记得了,但是土墙一直都在,墙里边有个预制件厂,满地都是钢筋石子儿,城墙再往东就是棉纺厂的生活区,他们的楼背后还有一些土墙,拐过去往南就到了拐角村,但是他们主要聚居区都在路东马路对面,这边只有点菜地。再往南就是鞋厂 ,不过当时是空地。城西和城南我们不了解,因为很少路过,对于仅有11路公交车的少年时代,很多地方是我们无法到达的。这一带现在是开元寺,寺庙修葺一新,周边辟成了公园,而当年护城河边有很多低矮破旧的的民房。城南我以为只有公园那一段城墙呢,而清风楼都离得很远,我们也很少去呢。那个时候,墙顶上有小草,墙底下有小洞,一年年的城墙越来越矮了,因为总有厂子和个人挖墙脚,挖着挖着就把墙挖没了。

(三)从这段部分包砖的残墙往南边望去,眼前巍然屹立一座城!这座城高墙横亘巍峨耸立,青砖墙体厚重坚毅,顶上雕梁画栋一彩阁,美轮美奂,傲世独立,感觉此时的气势丝毫不让故宫小角楼!这不是我们当年的墙体,只有那整体的气势很像。当年我们的学校就在马路对面,偶尔翘课就可以来城墙上瞎跑,我们叫它土山,因为特别高大,除了山脚铺有条石以外,通体都是黄土,没记得外边包着砖呢。山顶上有一座亭子,也是山的标志物,那个时候在亭子那里极目四望,十里八乡尽收眼底呢。

小雨淅淅沥沥,而现在东城楼大门紧闭,无法上去重温旧日时光,十分遗憾。与之相对的是西侧城墙,除了南北两侧新包了青砖以外,还基本保持土城原貌,其上草木葳蕤,大树俨然,我想那一定是当年我们抱过的那棵小槐树,当年的少男少女已经要老去,惟有老槐依旧沧桑,笑对一代又一代如花少年了。

两段城墙中间空地,还是一座牌楼,匾额高悬,依旧是“天日人心”那四个大字,记忆中这牌楼一直都在那里,跟山上的亭子一起,成为人民公园的标志物。

远远走来一个人,是个健身者,衔枚疾走,眉眼之间似乎有些熟悉,大概是当年的老师?故地遇故人,我却不敢相认了。在这土山上,老师带我们辨认了盛开的连翘,在这土山下,有人在游泳池里面撒尿,听说里边淹死过人,我对那游泳池是十分忌讳的。

围着城墙走了几圈,大部分景物已不是过往的样子,只有西南一隅,片石基底上,还保留着水泥铺就的一方墙面,那是标语墙,依稀可见**字迹“振兴中华”等等等等。

殷商古都,历史悠久,据说已经有三千五百年建城史,眼前的土城,最早可以追溯到汉代,但是主要的修建,还是在明清时期,基础的条石和一些青砖,都已经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中国的古城,保存完好的,寥寥无几。除了土木材质不易维护以外,人为的破坏难辞其咎,一是战火,一是大拆大建,推倒重来。方方正正四方城,墙体高耸,城楼巍峨,现在绝大多数却只能在老照片里回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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